纸屑【一定能把《苏幕遮》写完结】

破镜重圆研究学家♡.
wb@纸屑小笨蛋要分类到干垃圾
“别怕,只要你一句话,是陷阱也跳。”

他夏了夏天(十三)

*我太困了 明天有空再修














王一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了新消息。把毛巾挂在脖子上,他顶着被揉的乱糟糟的鸡窝头拎起手机解锁。


「宁忍冬:一博,下周三下午车队的内测排位赛去不去?」


他一边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回想自己的行程表。


这是他第一次在电影中担纲男主。大荧幕跟电视剧又有不同,电影的时长较短、拍摄手法更为艺术,通过各种特写来达到情绪渲染的目的,同时也更容易暴露演员自身的缺陷。


再加上这个角色前后反差较大难度较高,因此他沉下心来揣摩角色磨练演技,这三个月的档期基本都安排拍摄新电影。除了偶尔有重要的通告需要向剧组请假外出之外,他长期驻扎在拍摄取景地。于是回复道:


「王一博:去不了,拍戏」


「宁忍冬:好吧」


等他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之后再回到房间,打算刷个微博就睡觉时,又看见有了新的消息提醒。


「宁忍冬:那晚上呢?」


「王一博:晚上?」


「宁忍冬:你不是说最近没有夜戏吗?」


「王一博:嗯」


「宁忍冬:那就出来练几圈」


「宁忍冬:还是你已经打算好要在GP(世界摩托车锦标赛)上输给我了?」


王一博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里弹出的消息不由得笑了出来。哪怕明知道对方是在激他,却还是手速飞快地打字回复,生怕慢了一秒就承认了似的:


「王一博:开玩笑.jpg」


「王一博:周三晚上见」
















“你答应过我,你会好好的,你不会再回去了的!”


片场。王一博彭地一脚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脸色生冷地大步朝外走,却被从后面追上来的女孩死死搂住了腰。他动作粗鲁地要扒开她的手,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人甩倒在地,可腿却被她缠住不放。


他咬着牙想将腿抽出来却没抽动,隐忍着怒意对她说:“松手。”


“你答应过我的啊,傅礼!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倒在地上的女孩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的腿,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水面上最后一块漂浮的木板,满脸都是泪水纵横,喊出来的声音嘶哑中带着浓重的哭腔,早已失去了少女原本甜美的嗓音。


“求求你,求你别去……”


王一博的整个身体都是僵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闪过一瞬的挣扎却被决心的山洪尽数吞没。下一秒他突然狠心地用力一甩,那一脚却直直踹在女孩心口处,将她踢开。她疼到无力起身,趴在墙角努力地伸出手去够他,撕心裂肺地喊:


“傅礼!”


却看见那个曾经阳光灿烂地对她许下承诺的男孩头也不回地决然而去,丢下一句冷漠到像刀子割在心上一样的话:


“别来找我。”


镜头里,那个决绝挺拔的身影逐渐模糊,泪眼朦胧中幻化成点点光影,和路边绿色的摇曳树影交融在一起,终究是慢慢淡去。


“卡!”导演拍板,从监视器后面抬头望出来对大家说,“行,今天就到这里!收工了!”


王一博一听导演发话,挺得笔直的身子一下子松了下来。冲四周的工作人员鞠完躬,再确认完女演员并没有受伤后,他缓缓蹲在地上,闭上眼做着深呼吸。


脑袋止不住地一阵阵发晕。


这一场是整部电影的转折点。脱离了毒品交易链的男主为了女主决定重新回到组织内部查找十年前事件的真相,为了不让她内疚,只能装作绝情的样子单方面撕毁曾经的承诺。作为重头戏之一,导演特意将它安排在了这个时间点,希望他跟女主通过前面一个多月的拍摄已经积攒了足够的情绪来演绎这一场爆发。


一条过的确很好。只是他有些出不了戏。


他不是科班出身,没有那么多的技巧,只能尽全力把自己当成这个角色本身去演。除了他自己编写的好几万字的人物小传,就连剧本都记不下他写的密密麻麻的人物心理活动,加上在片场的不断磨练,总算是获得了导演的肯定。


入戏深了,出戏就总是很慢。尤其是情绪浓烈的戏份,每每演完后他都要缓好久,甚至有时候整部作品都拍完了再回想起来,都容易重新陷入梦魇。


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好了。


这样想着,他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来,一脸疲惫地从一直等在片场旁边的助理招了招手。披上外套,他嗓子发哑地吩咐道:“回酒店吧。”


“博哥,刚刚有人给你来过电话,是……”


助理犹豫着开口,话说一半却猝不及防地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王一博!”


王一博骤然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遥遥站在片场外,一身某小众日本品牌最新款的红黑相间运动套装,单手抱着顶头盔正笑着冲自己招手。


他先是一愣,而后转头问助理:“今天是周三?”


“额……”助理大脑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对,是周三。今天是十月……”


“我有事先不回酒店了。”没耐心等助理说完,王一博丢下这样一句话就冲着那个被拦在片场外的人大步走去,好奇中带着惊喜,“你怎么还跑过来了?”


工作人员见他们俩的确认识,便主动把护栏拉开让人进去。宁忍冬看着王一博朝自己走来也带着笑迎了上去,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


“这不是怕王老师放我鸽子嘛!”


王一博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掩饰自己的确是忘了的事实,略微不安地想要跳过这个话题:“那就走吧。你开车了吗?”


宁忍冬瞪大了眼睛,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王老师,我们是要去骑摩托,我怎么会开车啊?”


“……那我怎么去?”


王一博拍戏期间全程都是房车和保姆车接送,心爱的大摩托都好好地停在家里的车库里头,怎么会舍得骑过来让它们经受风吹雨淋。


“不然……”宁忍冬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宝蓝色的本田,“大明星赏个脸坐我后座呗。”


王一博挑眉。坐后座一点都不帅气,像他这样的酷盖怎么可能坐后座?于是本能地就想拒绝。可宁忍冬却好像早就把他的那点心思看穿,随手一抛就把自己的头盔扔进他怀里,状似无奈地问:


“好啦逗你的,我坐后面,这样王老师满意了不?”


这还差不多。王一博不由得满意地笑了起来,脸上又挤出了两个标志性的小括号,看上去白白的软软的,哪里还有方才演戏时狠戾冷漠的模样。


宁忍冬有片刻失神,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去戳一下看看是什么手感,视线却瞥见王一博的助理从片场的方向冲这边跑来,抬到半空中的手下意识地一缩,默默地收回垂在了身侧。


“博哥,你忘拿手机了。”


王一博接过跑的气喘吁吁的助理拿过来的手机,顺手就要往兜里揣,手机却恰巧震动了起来。


他愣了愣,随即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只见发亮的屏幕上绿色的接听键和红色的挂断键随着铃声的响起有节奏地闪烁着,银白色的来电人名字映衬在黑色的背景上显得格外令人难以忽视。


他的大脑有刹那的空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宁忍冬似疑惑似嘲讽地念出了他的来电显示:


“战……哥?”


他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起来要把备注改成原名。


一旁的助理总算找到了机会提醒他:“博哥,刚刚你拍戏的时候,肖老师已经给你打过两个电话了。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接,所以就没有自作主张……”


已经打过两个了吗?他怔怔地抓着手机,回忆忽然在脑海里风起云涌。


肖战曾经说过,他奉行事不过三定律。如果一件事他做了三次都是一样的失败结局,就说明现在的他不合适,所以不会再自取其辱地去做第四次。


所以,如果这次自己没有接,是不是就不会有第四个电话了?


“想什么呢?接啊,别让人家等。”宁忍冬语气不善地催促道。


犹豫半晌,王一博刚伸出手指按向绿色的接听键时,屏幕突然一闪,图标不再跳动就像一张没有生命的截图。


“通话结束”四个字跳出的瞬间,他几乎就要拿不稳手机。


他没接到。


他永远都接不到了。


后知后觉的恐慌突然席卷全身。脑袋里本就没有梳理清楚的情绪开始紊乱,刚拍完的那场戏后劲一股脑儿地从心底涌了上来。他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跳的脑袋生疼,浑身的血液流动加速如同秋风萧瑟的声响在血管里哗哗作响。


他没站稳,虚晃着倒退了一步。


下一秒,屏幕重新亮起,“战哥”两个字再次出现在了屏幕上。
















一如衣着单薄的小女孩在天寒地冻的圣诞夜里划亮的最后一根火柴,微微的亮光寄托了她全部的希望。王一博飞快地去按接听,却手忙脚乱地滑了好几次也没滑过去。


他急的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根本没看到身边的助理和宁忍冬一齐变了脸色,再一次死死地按在跳动的绿色按键上朝中间划去。


接通了。通话开始计时。


他立即把手机贴在耳边,听见对面发出轻微到几不可闻到呼吸声,沉默了片刻才试探着弱弱地问了一句:


“……喂?”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字竟然像玉露琼浆能在霎那间将他混乱的思绪抚慰至平静。王一博闭了闭眼,稍稍收拾了下心情,语气淡漠地回:


“嗯。”


那头的人像是松了口气,可猝然加重的呼吸声却让他清晰地察觉到肖战深吸了口气,却迟迟没有呼出来。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肖战阐明自己打电话的原因,终于听见那头问:


“今天晚上的生……新专发布会,你来吗?”


今天晚上?!一道闪光从眼前划过。今天是——


助理一见王一博看向自己的眼神,秒懂地回答:“博哥,今天是周三,十月五日。”


十月五日,肖战生日。可是——


王一博下意识地去看宁忍冬。宁忍冬早已听见了电话里传出来的内容,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着他,大声地像要让所有人都听到:


“不是说好了去练车?”


是,是说好了。王一博很清醒地明白这一既定事实,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躲闪。他是跟宁忍冬约好了去训练,可是……


“王一博!”


敏锐地觉察到眼前这人的犹豫不决,宁忍冬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夹杂着掩饰不住被毁约和背叛的恼怒。他重重地提醒道:


“你答应过我的。”


傅礼,你答应过我的。


王一博,你答应过我的。


他才被肖战平复的心顷刻间重新又被角色压抑复杂的情绪吞没,如同滚滚山洪裹挟着泥石从万丈高处倾泻而下,声势浩大地将他的理智湮灭。


他要怎么选。


他该不该反悔。


像是被黑洞吸食了全部的思考能力,他死死攥着手机贴在耳边,仿佛都能听见指关节咯咯作响。可视线却被宁忍冬写满失望的眼定格住,好似被老式相机咔嚓一下印刻在深咖色的胶卷上,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王一博竟然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拒绝了,他该有多失望啊。


那么漂亮的眼睛,他怎么能舍得让它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心灰意冷呢。


肖战还在另一头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轻轻颤抖着,王一博终于开口,一字一字地,像是耗尽了全部心力,说尽了一个世纪的时长。


他说:


“对不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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