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屑【一定能把《苏幕遮》写完结】

破镜重圆研究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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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只要你一句话,是陷阱也跳。”

言公子的皇上养成手札 (七)

*超长更(我攒了好久🙊)+重大进展+我齁了


监察院院长言冰云✖️养成小皇帝谢允

既然如此,就恕臣无礼了。












18.

谢允懵逼了。


这……这这这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胆大妄为到偷进皇宫来轻薄当今皇上!


虽然身上的人体型明显比他大了一圈,刚刚短短的交锋也足以体现出这人的身手不凡,但谢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呸,不是什么会束手就擒甘拜下风的主,立即抬起膝盖击向该人小腹。


可这人反应极快,灵活地侧身躲过。谢允又一腿横扫过去,腿风凌厉,对方却单手在床榻上一撑旋身而起,衣袂翩飞。


谢允趁此间隙从床头刷地抽出长剑,一记朝那人腰间袭去,却刺了个空,只挑下了对方腰上挂着的一串东西。那人似是没带武器,一味防守并不进攻,躲了几招便飞快地翻窗而出,等谢允追到窗边时早已不见了踪迹。


“皇上!皇上!出什么事了?!快来人!抓刺客!”


太监小扇子这时才大呼小叫地端着灯烛冲进了谢允的寝殿,连脑袋上的帽子都没戴稳,便慌慌张张地询问谢允有没有伤到哪里。


“别追了,刺客早跑了。”


谢允无语地摆了摆手,将手里还攥着的剑插回鞘中。这人一定不是刺客,否则以他的身手早就能一剑结果了自己,可他偏偏没有动手,冒着生命危险闯过皇宫层层守卫竟然只为了来吻自己一下。这难道是哪家心悦于自己的姑娘?


不对,那人身形比自己更宽更长,应当是成年男子。


谢允难以置信:朕竟然被一个男人给轻薄了!朕还没娶亲就被一个男人夺走了初吻!啊啊啊啊啊这成何体统!!!


“皇上!这里有一块腰牌!”


眼尖的小扇子从铺满了金砖的地上捡起一块掉落的玉牌递给谢允。谢允接过仔细一看,那配饰通体颜色温润,是块上等的好玉,正面是不明含义的纹饰,于是他又翻到反面,发现上头刻着一个篆体字。


谢允蹙眉,轻轻念出声来:“云?”


小扇子大胆猜测:“皇上,奴才以为这云字一定是那刺客的名讳,或是所属组织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南疆那云泽国过派来的……”


谢允凉凉地斜他一眼:“话都让你给说了,朕说什么?”


小扇子委屈巴巴:“奴才知错。”


谢允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这块牌子,连上头坠的流苏都是极为素净的银色,除了一颗小玉珠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这风格与这字,竟令小皇上第一反应联想到了一个着装简约亦不喜多言且名字里还带了“云”的人,可下一秒他又立即摇头自我反驳。


不,不会,那人讨厌他嫌弃他躲着他还来不及呢。


“去查。”


莫名开始失落的谢允手里紧紧捏着那块玉牌,咬着牙冷声道。


“挖地三尺也得给朕把这人找出来。”







19.

小皇上发现言冰云又开始躲着自己了。


这回不仅是不来上书房监督谢允批奏折了,就连早朝都连告了三天病假。谢允甚至还为此特意赏赐了一堆的补品和珠宝,宣了道圣旨过去,大意是言冰云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在是辛苦了,这些功劳他做皇上的都记在心里,希望小言大人好好休息,不要着急回来工作。


然鹅。


全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全是谢允叫小扇子翻出了以前的慰问文书假模假式东拼西凑出来的一篇而已!其实谢允内心里有只小兽(猪)在咆(哼)哮(哼):


言冰云你不许罢工赶快给朕滚回来上朝!


第四日,言冰云的身影终于如愿出现在了大殿上。


谢允一早上都没认真听朝臣的汇报,只拿余光不停地瞥言冰云,反复确定这人虽然面色苍白眼神躲闪但看上去并无大碍,这才稍稍安了心。原想着下朝之后喊太医署最有经验的御医来给言冰云把个脉,可小扇子刚宣布退朝,就见言冰云匆匆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第五日,同第四日。


第六日,同第五日,亦同第四日。


第七日,同第六日,亦同第五日,亦同第四日。


……


谢允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言冰云这般躲着自己,可如果直接冲上去问又显得好像自己这个皇上上赶着要个臣子对自己百依百顺一样,太没面子,于是一日接着一日堵着气,等着言冰云什么时候来找他。


但半个月过去了,小皇帝连根毛都没等到。


这日小扇子端着南方刚进贡的新鲜荔枝进殿,看见他家皇上又坐在窗边发呆了。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的,总是见到谢允走神,要不然就是莫名其妙地唉声叹气,可小扇子试图探探他的口风,谢允又什么都不肯说。


这事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于是三十来岁风华依旧的太后娘娘亲手做了谢允最爱吃的山楂酥,亲自拎了食盒在午膳时分送到了上书房的偏殿。


正在用餐的谢允看见母亲来了,立刻起身:“母后。”


“允儿啊,”太后把糕点拿给他,想哄他开心,“哀家听闻你最近胃口不好,看,你最喜欢的山楂酥。”


谢允缓缓地摇头:“谢母后,但儿臣现在吃不下。”


“可是朝堂上遇着什么困难了?”太后忧心忡忡,“后宫不得过问政事,母后无法为你分忧,但你若自己难做判断,可找信得过的臣子一同商议。可别自个儿憋在心里,小心把自己憋坏了哦。”


谢允扁扁嘴:“朕没有。”


“皇上没有什么?”


小皇上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没有些什么,是没有遇到困难,是没有憋在心里,还是没有信得过的臣子?


这顿午膳最终还是以太后的再三宽慰而告终,临走前还非逼着谢允吃了一块酸酸甜甜可以开胃的山楂酥。


等看他母后的身影踏出了偏殿,谢允立刻忍无可忍哇地一口把山楂酥全都吐了出来。


谢允面无表情地把嘴角的渣渣擦干净。真是没想到,这都多少年了,御膳房的大厨都换了一批,他母后做出来的东西竟然还是一如既往地……


难吃。







20.

《赞赞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谢允认为这段流传千古的兵法大乘可以用一个字就高度概括——


作。


因此,如果他都很努力地在作了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那一定是作的方式方向不对,要及时做出反思并时刻调整状态改变策略,以谋得成功。


于是在谢允等了言冰云一个月(允子不承认!)也没等到人主动来找自己之后,谢允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


“皇上,礼部尚书求见。”


思路突然被进来报告的小扇子打断,谢允只得挥挥手表示让人进来。很快,一位胡子斑白的老臣走进大殿,后头跟了好几个抱着大箱子的小太监。


礼部尚书乐呵呵地冲皇上行礼:“启禀皇上,庆国各地选秀女子的名单画像都在这儿了。下月十五便是选秀初始之日,想来许多秀女都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


谢允懵逼:“这么快就来?”


“不快不快。”礼部尚书还嫌慢呢,“都是姑娘家,一日赶不了多少路,等她们到了京城啊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然而原本对选秀这件事有一定好奇和兴奋度的谢允脸上没有一丝喜色。说实在的,他也不是贪恋美色之人,只是因为这毕竟是他的第一次选秀,之前没经历过,难免觉得有意思会多上点心,可现在不知怎么的,他是一点心也不想上了。


于是谢允开始打发人:“爱卿辛苦了,这些事情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礼部尚书是又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当今皇上不好美色一心朝政,真是国家社稷之福祉;担忧的是皇上如果对选秀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我大庆万一后继无人……


呸呸呸不可能。


不过虽然不可能,还是得防微杜渐未雨绸缪啊。礼部尚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出宫之后直接喊家仆把马车赶到了言府,打算找顾命大臣言冰云好好聊一聊皇上的后宫之事。


谁知道正巧撞上了言大人在教训儿子。


“言冰云!你竟然连我言家的贴身玉牌都能丢?!”


言若海手里抓着根戒尺正大发雷霆,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察院院长大人正笔直地跪在庭院里听候父亲发落。


“你可真是越发不像话了!你可知这玉牌有多么贵重?!我言家的贴身玉牌非父母妻儿不得触碰!这要是被哪家闺秀捡到了上门来找你,我看你要怎么办?!”


那戒尺打在后背上光看着都疼,礼部尚书于是想,今日找小言大人聊天不太合适,不如改天吧。


于是利落地掉头开溜。







21.

言府。


言冰云一身雪白中衣坐在床上,面色稍稍有点苍白,手里却还拿着监察院卷宗认真工作。昨日父亲怒火中烧,下手稍重了些,倒不至于走不动路,可既然到了手的借口可以不去上朝,他当然要充分利用。


至于那玉牌,那日从皇宫离开得太匆忙他也没顾上,翌日早晨更衣时才发现贴身玉牌没了踪影,家里让下人翻了个遍也没找着,由此推断只能是丢在皇宫了。


这若是落在前朝,早该教人发现再四处询问失主,可这么多日也没个风声。怕只怕是丢在了后宫,他一介外臣怎能出入后宫,若是被发现必然落人话柄,因此言冰云绝不可能将真相如实告知,只能回答父亲说自己不知道丢在哪里。


也就因此遭了这一顿打。


空中飘着淡淡的熏香,闻着教人心平气和。


言冰云继续研读卷宗,却忽然听见庭院外隐隐传来一阵喧哗声。他一向喜静,言府又戒条森严,下人向来是不敢吵闹的。


他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正要喊小厮去查看一番,房间门却砰地一下被猛然推开。


看见站在门槛外的人,言冰云讶然起身:


“皇上?”


两个时辰之前。


“你说啥你给朕再说一遍?!”


小扇子看着面前拍案而起的皇上,颤巍巍地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小……小言大人今日早朝告假。”


谢允气得叉起了腰:“他怎么又告假?!”


“听,听说,”小扇子看着皇上的脸色回答,“听说小言大人被打了。”


“被打了?!”谢允怒了,“谁打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打监(我)察(谢)院(允)院(的)长(人)?!”


“是……是……”


“吞吞吐吐些什么?说!”


“是小言大人的父亲,言若海言大人打的。”


谢允懵了。


如果是言若海打的言冰云,那就是家法管教啊,谢允就算是皇上掌管整个天下,也管不到人家家务事上去。可那言冰云不是从小就是人人交口称赞的世家子弟楷模么?怎么竟然也会犯错被他父亲家法处置?


“他做错什么了?”竟然会被打得上不了朝。


“听说是丢了什么贵重物件,可能会关系到小言大人的婚配,因此言大人大发雷霆。”


“婚配?”谢允抓到了关键词。


小扇子有一说一:“小言大人的确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皇上您看范闲范大人,与小言公子同岁,如今孩子都会背诗了。自古以来不都是先成家后立业,这言若海大人心里也是着急啊……”


……


小皇上有点慌了。







22.

春光懒困倚微风,衣角飘扬。


谢允站在言冰云房间门口,看着那人躺在床上衣着单薄,额间一缕青丝垂落,面色少许苍白却仍旧美如画卷,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正惊讶地望向自己,一如院子里开得正好的桃花。


胸膛里的心脏在狂跳。


谢允瞧见言冰云似乎想要下床行礼,生怕他伤得重行动不便,连忙出声阻拦:“免礼平身躺着吧。”


身后跟着的小扇子和原本试图阻拦他们前来通报的言府小厮都没忍住噗嗤一笑,就连言冰云唇角都隐隐带了一丝笑意。


谢允有点尴尬,可他还得故作正经地咳嗽了两声,负手吩咐跟着一起来的太医:“替小言大人看一看。”


等太医把完脉又重新处理了言冰云背上的伤,众人都退了出去,厢房里只剩下谢允与言冰云二人。


言冰云神色淡淡的:“皇上怎么来了?”


谢允坐在床榻边,一见他又是这副表情,不禁有点失落,却强撑着皇上的面子回呛:“路过!”


带着御医路过,嗯,听上去非常合乎逻辑。


言冰云也不戳穿,只恭敬地道谢:“臣谢过皇上带御医替臣诊治。”


“不谢。”谢允一张小嘴嘟嘟囔囔的,“反正是路过。”


言冰云看着小皇上气鼓鼓的时候脸上鼓起的奶膘,脸上的冷漠终究是没绷住,不禁轻笑出声。


谢允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言冰云从善如流地认错:“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屋子里却忽然陷入了沉默,静得能听见院子里清脆的鸟鸣和春风拂过的声响。谢允垂着脑袋,觉着额前的碎发戳的眼睛不太舒服,抬手揉了揉却好像有些湿意。


“那朕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


“皇上请问。”


“言冰云,你究竟为何如此讨厌朕啊。”


被指名道姓的某人不明所以:“皇上,这话又从何说起呢?”


“你对朕从来都没有好脸色,总是跟朕吵架,先是不让朕喊你哥哥,后是拿请家长威胁我,谈国家大事的时候明里暗里都说朕经验不足,朕,朕都要选秀了你都不肯帮朕……”


若不是谢允这一阵掰扯,言冰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待人接物进退有礼,可面对天下之主时竟然反而不退只进,让谢允心里憋了这么多委屈。


“你还,你还总是告假不来上朝,就是来了也一结束就跑,不知轻重地跑去赴朕皇兄的宴跟他拉拉扯扯,现在你还要婚配了……”


小皇上说着说着开始抽抽嗒嗒,最后一句话更是扯着嗓子把委屈全都喊出来了:


“言冰云,你是不是不要朕了?!”






23.

一只手轻轻抹去谢允脸上的泪痕,只听见言冰云声音轻柔地问:“皇上希望臣去上朝,对么?”


谢允点头。


言冰云又问:“皇上希望臣跟豫王保持距离,对么?”


谢允忙不迭点头。


言冰云继续问:“皇上希望臣不要婚配,对么?”


谢允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那臣是否可以斗胆以为……”


言冰云微微一笑,宛如春风化雨淋漓人间。


“皇上喜欢微臣。”







24.

谢允呆呆地看着言冰云那双柔情似水的瑞凤眼,其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夹杂着难以言明的情愫竟看得他几乎要溺亡在此万劫不复。


他毫无防备地点了头。


“不要点头。”言冰云的手抚在他脸颊上,声音温润如瓷宛如蛊惑,“请皇上明言。”


谢允已经看言冰云的笑容看傻了,懵懵懂懂地问:“言什么?”


“喜欢,还是不喜?”


“喜……”


谢允刚要说话就又被打断。言冰云提醒他,嗓音里头染了几分沙哑:“皇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可不能反悔。”


开玩笑!他堂堂皇上怎么可能反悔呢!谢允被这么一激,为了证明自己的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当即高声道:


“喜欢!”


“这可是皇上自己说的。”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谢允突然被人搂住了腰,不知怎么地一个转身,天旋地转间被人按在了床塌上。只见言冰云正半压在他身上,额前的青丝垂落在谢允脖颈间略有些痒。


“原本想放过你的,不过……”


温热的气息洒在谢允耳根,看着言冰云那张凑得离自己极近的绝色容颜,小皇上开始觉得浑身发烫却又软得使不上力气。


下一秒,一个吻落在了谢允粉嘟嘟的嘴唇上。


“既然如此,就恕臣无礼了。”







TBC

/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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