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屑【一定能把《苏幕遮》写完结】

破镜重圆研究学家♡.
wb@纸屑小笨蛋要分类到干垃圾
“别怕,只要你一句话,是陷阱也跳。”

天真有邪(二十三)

*甜的

“所以,你要不要抱抱他?”











*有个事,本文之前的刘海宽都改名为刘燃。因为文是现实向,宽哥之前也演了陈情令,所以用着不太妥当,但是前面实在出现了太多次就不改了,从这章起开始改,大家知道就好哦~

以下正文




















剧组的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


肖战对戏要求极为严格,又站在演技顶峰朝下俯视,因而但凡有一点瑕疵都逃不过他的眼。哪怕只是一个蓦然回首的镜头,宁愿耗费胶卷,都要重新经过一遍遍的打磨得到他想要的效果。


而王一博有天生的镜头感,总能将画面处理得与光线和场景相得益彰,在各位前辈的指点下演技日渐精进,情感表现上愈发细腻,如果再倒回去看刚进组时王一博的表演,会恍惚间觉得换了个灵魂在演戏。肖战没有吝啬夸奖,却也没有轻易放过王一博,他由衷地觉得,这个小朋友还有无尽的潜能有待挖掘,还可以展现出更优秀的演技令世人大吃一惊,彻彻底底洗脱身上流量的标签。


午后肖战到片场时,照例到剧组各处巡视了一圈,叮嘱了些安全注意事项。等他重新绕回到今天下午第一场戏的拍摄场地,正巧撞上一堆工作人员手里拎着下午茶进来分发,咖啡奶茶点心冰激凌蛋糕,一波接着一波跟不要钱似的往剧组里送,上上下下人手一份。场务去签收拿回来单子给肖战一看,加起来不是个小数目。


剧组里导演、投资商或者主演偶尔自掏腰包请个客不算稀罕事,肖战随手把单子一折,顺口问了句:“哪位老师请的?”


“是王一博老师。”场务回答。


闻言肖战一顿,下意识转头朝片场旁边的休息棚看去,可环视四周发现大部分主演都已经化好妆就位,唯独没看到无论有没有戏份都一天到晚蹲在旁边的王一博。


肖战让场务先去忙,自己转过身,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给王一博发了条消息。


「肖战:在哪。」


他等了会儿却没等到回复,而场上演员都已经就位,肖战只能暂时放下手机专心拍戏。这场群戏参演人员众多,无论谁出了偏差都得从头来过,因此肖战连着调整了五六条才满意,重新拿起手机时发现对方也才刚刚回复:


「王一博:长沙。」


肖战一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他习惯了只要一回头就能在视线可及范围内看见王一博,于是一时间忘记了王一博每周都有一天要请假飞长沙录《天天向上》。正想问王一博什么时候回来,字打到一半,那头突然又发了条语音消息。


他点开,王一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不重,几乎淹没在车来车往的马达汽笛声和粉丝们分贝极高的应援声中,却清晰得仿佛烙在肖战脑海里:


“肖老师都不看通告的吗?”


心口忽地一抽,肖战疼得瞬间闭上眼,眉间平静被骤然锁紧。


——你昨天不在临海湖?


——肖老师都不看通告的吗?


——那昨天在哪儿?


——肖老师都不看通告的吗?


——我看啊。


——肖老师都不看通告的啊。


回忆争分夺秒地从时空间隙里沙沙渗漏出来,泛着霜雪般的皎皎银白,犹如星河璀璨间一池捞不起的波光粼粼,明明触碰不得,可冰凉寒意却一丝不减地径自袭来,一阵寒颤。肖战觉着这天气闷得叫他透不过气来,可能是快要下雨,却偏偏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肖战:什么时候回来?」


「王一博:晚上到。」


「肖战:到了来找我。」


大概是粉丝太热情,王一博暂时不方便回消息,肖战又等了好一会才收到对方一个简简单单的问号,意思是在问要求去找他的原因。


肖战翻开身边的通告单,明天早晨六点有一场要单拎出来拍的戏,后头演员名单一栏赫然写着“肖战、王一博”。指腹从墨色的宋体字上滑过,他太久没见到过这两个名字并列出现的模样,唇畔不禁扬起一抹稍纵即逝的轻笑。


也不知道不看通告的人到底是谁。


计划在横店拍摄的部分即将过半,肖战友情出演的角色楚泽也终于准备上线。这个人物戏份不多,却场场皆是重戏,对应着剧情的各个转折点,与整个局势关联千丝万缕,其中尤其与大将军季川交情匪浅。


楚泽,出身云梦,师从溧阳大家蒲康,才情横溢,品性端正,世人皆以竹相喻,足以体现其清高傲世之姿。楚泽曾立誓终身不入朝堂,却在季川与各方势力周旋之时违背誓言进京,屡屡助他化险为夷,最后更是以生命祭了这段知己情。


在美国肖战和刘燃两人一同创作剧本。电影里有些配角的重要性并不亚于主角,为求人物形象的立体饱满,刻画楚泽这个人物时他们几乎写出了一本自传,再不断精简融入季川的故事中,最后人物简介里只用了八个字概括其生平:


惊才绝世,意重情深。


那时刘燃还感慨道:“这楚泽为了季川而死,怕是大将军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了。”


场上的机位调整得差不多了,摄影师开始对焦,演员也实地排练起来,那头的场务冲肖战方向做手势示意。肖战知道拍摄时间紧张不容耽误,于是看着屏幕上那个简洁的问号,飞速敲下两个字发过去:


「肖战:对戏。」
















王一博回到剧组时已经临近十点。


原本可以更早,谁知半路上遇到了跟车的私生,费了好大劲绕着城跑了好多圈才把人甩掉,耽搁了不少时间。一整天彩排加录节目加外景拍摄,再是为了不耽误进度,一天之内在湖南浙江两边奔波了个来回,早出晚归的行程把王一博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只想闷头倒在床上睡一觉。


跟在身后的助理小A简直操碎了心,一边拖着王一博的行李箱进电梯一边叮嘱:“博哥,明天你的戏是早上六点,要早点起来化妆。我会定闹钟来喊你,晚上记得早点休息别熬夜……”


站在冰凉的金属色空间内,王一博抿了抿唇,忽然想起白天肖战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刚和《天天向上》的其他几位主持人一起走进一家米粉店里点单。店外是闻讯而来围得水泄不通的粉丝,王一博站在一行人的最后面,不方便打字,于是匆匆回了个地点就把手机放回口袋准备录制。


却不知怎么有些气不过,又掏出手机拿语音怼了一句:“肖老师都不看通告的吗?”


站在他前面的大张伟闻言回头,一脸坏笑地问:“一博,跟谁聊天呢?是不是偷偷摸摸交了女朋友没告诉我们?”


叮地一声,电梯在对应楼层自动打开了门。小A先拖着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却没见王一博跟上,于是疑惑地回头,却听见王一博神色淡淡地说:


“你先去吧,我还有事。”


电梯门再度关闭。


沉默着按下新的楼层,王一博抬眼去看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跳动着,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攥了起来。他不由得心想,何止啊,他偷偷摸摸交了男朋友,在一起一个多月却除了经纪人谁也没说,因此最后即便分了手,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一起过。


听起来挺可悲的,但不都是他咎由自取么。


将头上戴着的灰黑色渔夫帽掩饰性地往下拉了拉,王一博出了电梯快步走到肖战房间门前,迅速按响了门铃。剧组的人都住在这家酒店里,他害怕会被人看见,却忘了就算被看到,最多是以为导演和男主角之间有事要沟通,根本不会有谁胡思乱想。


开门的人穿着件单薄的白色T恤,脖子上挂了块浅灰色的毛巾,头发蓬松发亮,看样子是刚洗完澡。


“来了。”肖战侧过身让开道,看着王一博两手空空地进门,提醒道,“剧本呢?”


王一博一怔,在门口顿住了脚步,半晌才低声认错:“忘拿了。”


“没事,用我的。”肖战把自己的剧本从床上拿起来递给王一博。


可王一博却像只昂着脑袋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突然被戳穿了虚张声势的伪装,即便对方并不是刻意为难,还是觉得抬不起头来。他没有伸手去接,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地维护自己的骄傲:“我已经背完了。”


肖战比谁都明白王一博的性子只能顺着来,没有勉强,拉开茶几旁的椅子示意王一博坐下,又把之前洗好的圣女果移到王一博手边,这才打开剧本。


“背了哪一场?”


小狮子不会认输:“都背了。”


“那就先对季川和楚泽第一次单独见面那场。”


王一博功课做得非常认真,肖战一提便知道说的是哪一段。楚泽秘密进京,却没有事先通知季川,以幕僚身份拜入外戚虞家门下。虞氏一族仗着独得圣宠的贵妃作威作福,势力遍布朝野,甚至野心勃勃地谋划着造反之事,因而季川在宴席上见到跟在虞国丈身后的楚泽时,惊讶有之,喜悦有之,可更多的却是难铺天盖地的失望。


当夜大雨,楚泽披着斗篷只身来到将军府求见,却被季川拒之门外。


“楚泽求见将军。”


肖战坐在床边,声音稳稳的没有太大起伏,却能感受到挺拔如翠竹的名士风骨,还隐隐染了几分恳求。王一博别开脸,按剧本来他现在与肖战之间隔了一道大门,彼此看不见对方。他的声音也一样平稳,却字字皆是将士断腕般的决然:


“先生请回吧,我与你已不是一路人。”



“这世上路有那般多,将军怎知异路不会止于同一处?”


“既是异路,如何能止于一处?”


“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这段时日将军既已知所求之事困难重重,为何不能曲线图之?”


“若曲线图之便是行同流合污之路,那不走也罢。”


“将军!”


简单两字却令王一博觉得眼睛酸涩,胸口仿佛被至极的失望填得满满当当,胀得难受。他陡然抬高音量:“楚泽,你可还记得你曾立誓此生不入仕途?可如今你所作所为,又与那些沽名钓誉贪慕荣华之辈有何区别?你乃是云梦名士,要教这天下人如何想你?!”


“天下人如何想与我何干?楚泽只想知道,将军如何想。”


王一博看着嘴唇毫无血色的肖战,觉着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握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往肖战心上划,却教自己的心也连着疼。眼中蓄起滚烫的水汽,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却狠心地念出最后一句台词:


“我便是这天下之人。”


这场戏至此便结束了,可王一博却觉得心里好难过,像被浸没在酸涩的情绪里难以自拔。明明楚泽不惜违背誓言进京,成为虞氏幕僚名声扫地遭到世人唾骂,全都是为了保全这位宁折不弯的大将军,可是季川却不知道,季川什么都不知道,还拿那般伤人的话要与楚泽恩断义绝。


他知道自己是入了戏,于是低下头做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下来,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一只手正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演得很好。”肖战俯下身替他顺气,柔声安抚他。


王一博微微摇了摇头。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实力,刚刚这一场,分明是肖战有意带他入了戏。


“楚泽……”王一博还轻轻喘息着,他把捂着眼睛的手拿下来,抬头问肖战,“楚泽为什么不告诉季川呢?”


肖战反问:“如果说了,季川会肯让楚泽孤身犯险吗?”


就像肖战知道,如果当初他告诉了王一博自己因为病情要被送到国外的真相,王一博绝不会放他离开,甚至可能为了保护肖战而拼上自己拥有的一切与WJ娱乐抗衡。却不知,无论输赢,肖战都不会允许王一博冒这样的风险,一如楚泽不愿季川陷入朝堂更深的泥潭。


“可是楚泽不会难过吗?”


王一博想不通,他站在季川的角度都心痛得不能自已,那楚泽,即便天下人唾骂都毫不在意的楚泽,面对知己的误解却隐忍着不能辩白之时又该多么痛苦。


他觉得自己仿佛就站在剧情里那一场瓢泼大雨里,隔着一道门与楚泽面对面相望,谁也没有打伞,任由冰凉的雨水将浑身淋得湿透冰凉,连心也一同冷了下去。


“他当然会难过啊。”


却听见肖战笑了,声音如同雪白柔软的棉絮,温暖地将他浑身包裹起来。


“所以,你要不要抱抱他?”










TBC

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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