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屑【一定能把《苏幕遮》写完结】

破镜重圆研究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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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只要你一句话,是陷阱也跳。”

「言允」言公子的皇上养成手札(八)

监察院院长言冰云✖️养成小皇帝谢允

“冰云哥哥,抱。”














24.

小皇帝傻了。


上一回谢允如此不知所措,还是突然被通知自己成了皇上的时候。不过那时虽然事发突然,颇有些手忙脚乱,可他毕竟是皇后嫡子,从出生起便为将来继承皇位做了万全准备,再加上大庆臣子忠心耿耿的辅佐,倒不至于束手无策。


然而这回……他就算再心性沉稳见过世面也没被个男人压在床上亲过呀!!!


等谢允神情呆滞地被小扇子从言府出来扶回了宫,屁股正要沾上软榻,抬眼一瞧,就隔着屏风望见了龙床与床边的剑架,瞬间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不,不是第一次。


上次那个夜闯寝殿轻薄于他的刺客至今还没抓着!


看见皇上突然坐地上的小扇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诶哟喂我的皇上,您快起来,地上凉啊。”


谢允一把抓住小扇子,蹙眉道:“上次让你查的那人呢?怎么还没消息?”


“回陛下,已经在查了。”小扇子回禀,“只是这玉牌的样式并非来自云泽国,江湖上虽然名字带云的组织甚多,却并无一家的腰牌用得起如此贵重的玉料啊。”


查不到?难道他就这么白白被亲了???


却听见小扇子哪壶不开提哪壶:“皇上,不如交由监察院,没准能查出些眉目。”


交给监察院,那不就是交给言冰云?


——既然如此,就恕臣无礼了。


眼前恍然间又浮现起那人吻住自己时的面容,近在咫尺的纤长睫毛清晰得仿佛能一根一根数个明白,可他却早已无心去数,只怔怔地感受着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还,还挺舒服的。


“皇上,您的圣颜怎么这般红?是不是天太热了?可要宣太医替您请个平安脉?”小扇子担忧地问。


谢允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张口就否认:“谁脸红了?!朕才没有!”


小扇子很听话:“是,您没有脸红,一点儿也没有。”


“……”


谢允满肚子气无处可发,指着大门嚷嚷道:“滚滚滚都给朕滚!让朕自己一个人待着!”


闻言,小扇子赶紧给在殿内侍奉的宫女太监使眼色,自己一边往外退一边却在心里犯嘀咕。


这刚刚在言府还好好的,刚回皇宫皇上怎么就又心情不好了?


看来他们家皇上,是真离不了小言大人啊。











25.

翌日朝堂之上。


只听得一声“陛下驾到”,众臣高喊着万岁下跪行礼,谢允气势很足地背着手走上台阶,在龙椅上坐下,正准备喊平身,一回头却看见某个人就位列于众臣之首。


谢允的脸色瞬间千变万化。


怎么肥四?!不是说被言若海半个月打得下不了床吗?!这这这怎么第二天就来上朝了?!这么爱岗敬业的吗?!是不是等年末还得给个感动大庆的提名啊?!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做好见言冰云的心理准备呐!


清了清嗓子,谢允让众人起身,装作不太在意的模样问:“小言大人病好了?”


只见台阶下那人身着黑色朝服负手而立,身姿卓绝,一本正经地朝他行礼道:“谢皇上挂念。多亏皇上请太医为臣诊治,微臣已无大碍。”


谢允的视线落在言冰云的唇瓣上,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那人唇畔隐约可见一粒黑色的小痣,就像一滴落在谢允心头的墨汁,将一颗原本晶莹剔透不通情爱的心,不动声色地染上了颜色。


待正事终于讲完,谢允立即做手势要结束今天的朝会。小扇子宣布“下朝”的“朝”字还没念出口呢,小皇帝就慌慌张张地落荒而逃。


自然也没有看到言冰云落在他身上不同于以往的视线。


……


监察院内。


空气中焚香幽幽萦绕着,一道身影端坐在桌案前,乌黑长发以黑金冠束起,手执狼毫,纸笺上跃然是一手遒劲而暗藏锋芒的行楷。


近来北齐密探在京都城有所动作,雁过留痕,因而循迹确认了几处暗桩。监察院不愿打草惊蛇,想要借此摸清深水之下暗藏的其他魑魅魍魉,一举将北齐谍网连根拔起。


哒哒。有人叩门而入,停在桌案前行礼禀报道:


“院长,昨夜五仁药铺的北齐密探去了醉仙居,只是他上了画舫游湖,所以我们的人未能听见其密谋。不过两头都已加派了人手盯梢,一旦有异动,立即来报。”


言冰云垂眸,在原先梳理的北齐谍网上又加上了几笔。却听见属下道:


“另外,皇上出宫了。”


执笔的手倏尔一顿。


“出宫?”言冰云抬眼,眉间轻轻蹙着,“去哪?”


属下回答:“半个时辰前圣上车驾自北宣武门而出,径直往城西方向去了。”


城西?言冰云心中思忖,京都城内最繁华之处当属城南,城东多为大臣府邸,城北群山环绕,而城西以普通市坊与百姓居所居多,谢允特意出宫是为了什么呢。


“城西有什么去处么?”言冰云问。


“去处……”属下顿了顿,道,“别的倒没有,只是从皇宫往城西车马行三盏茶的功夫,便是依河而建的醉仙居。”


言冰云陡然站起身来,视线一凝。


“醉仙居?!”











26.

谢允觉得自己不对劲,很不对劲。


接连被两个男人亲了的后遗症,便是整日惶惶不安,脑子里盘旋着自己可能是断袖的猜测,连奏折都看不进去。


试想,他乃大庆天子,如若真和男人搅和到一起,那他大庆千秋基业岂不是后继无人?


还有更过分的,他居然被人压着亲,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是下面那个,说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这简直愁死了小皇帝。一个至今寻不到踪迹,无法封口;另一个更不好处理,监察院院长,他父皇钦定的顾命大臣,算他半个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要真论起辈分来可是乱伦啊!


谢允都想象得到,这件事一旦传了出去,自己估计会被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御史骂得羞愧难当。


不行。小皇上觉得自己一定得把这种错误的思想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吁——


外头驾车的小扇子隔着帘轻声道:“皇……允少爷,醉仙居到了。”


谢允语气欢快:“走着!”


于是,都城里最有钱有权的谢公子带着仆从大摇大摆地进了京都最大的青楼。


醉仙居不同于一般青楼,里头的姑娘婀娜多姿却不以色侍人,有擅长钟鼓礼乐的,有精通吟诗作对的,还有会铸剑磨刀的,总之各有一技之长。


第一次来青楼,一切都无比新鲜。谢允这头看看,那头瞧瞧,投个壶,听个曲,喂个鱼,评论评论字画,欣赏欣赏舞蹈,活把逛青楼逛成了观赏才艺表演的模样,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但谢允此行来醉仙居是有其他用意。


从理论出发,无知者容易误入歧途。谢允认为,人之所以会被掰弯,是因为没见过才貌双全的佳人,没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所以只能从男子身上寻找刺激。


因此,如果他见识了传闻中天仙下凡似的醉仙居头牌,应当就不会被言冰云那张引得全京都名门闺秀倾心的脸给迷惑了。


“安排好了吗?”谢允回头问。


“按照您的吩咐,奴才已将那一套七彩琉璃茶具给理理姑娘送去了。”小扇子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丫鬟匆匆走进来,朝谢允行了一礼。


“允公子,理理姑娘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河畔,司理理专用的画舫已然停靠在码头旁。一名身形绰约的女子站在船头,一身黑衣上缀着的金色梅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虽流落风尘,气质却不输官家女子。


真不愧是头牌。谢允眼睛亮了亮,理理衣袍便大步朝画舫走去。


刚没走两步,忽然却听见身后有一道声音凉凉地问道:


“不知允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呢?”











27.

言冰云把逛青楼的小皇上逮了个正着。


回皇宫的马车上,谢允低着脑袋绞手指,怎么都没想明白自己秘密出行的行踪是怎么被知道的。坐立不安了半天,他终于大着胆子偷偷看言冰云一眼。


那人坐在马车侧面,一袭交领白色锦袍衬得他公子如玉,薄唇微抿一言不发。


“皇上看微臣做什么?”


谢允立即收回视线,没好气地说:“朕才没看你。”


言冰云语气生硬:“皇上说没看自然就是没看,皇上若说今日没去过醉仙居,臣也不敢多言。”


这就是在内涵他独断专行!


小皇帝气鼓鼓:“言冰云!这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吗?!”


“臣受先皇所托,对皇上有教导之责。一国之君暗中出宫寻花问柳,臣若连这般行径都视若无睹,如何对得起先皇?”


言冰云眸中温度极低,不似平日温润,隐隐流露出几分监察院一院之首的威严来,表情却恭恭敬敬让谢允挑不出错处,淡淡地说。


“若皇上对臣有所不满,大可削官去职以儆效尤。”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谢允心里知道自己此举不妥,但要教训他就好好教训不行吗?非得阴阳怪气!明知道他不可能罢免言冰云,还说这种话,气得小皇帝直跳脚。


“朕又没做什么!言冰云你犯得着吗?!”


言冰云冷冷一眼看过来:“怎么,难道皇上还想与那北齐暗探发生点什么?”


“北——”谢允一怔,“北齐暗探?”


还没等谢允细问,马车在后宫前停下了。


言冰云看都没看谢允一眼,冷着张脸起身先行下了马车。谢允赶紧跟上,谁知刚从帘子里探出个脑袋,就看见言冰云站在马车前朝他端端正正行了礼。


“皇上既已安全回宫,微臣告退。”


“诶,不是,言冰云!”


谢允着急地喊他,可那人居然胆大包天装作没听见。


小皇上急得连台阶都不走,小扇子伸出来扶他的手也不搭,直接从上头跳下来,快步朝言冰云离开的方向追去,一边追还一边嚷嚷:


“言大人!言院长!小言公子!你走那么快干嘛等一下我!”


可那人非但没理他,还仗着自己腿长越走越快了。


谢允越追越委屈。他也没干什么坏事呀,再怎么说言冰云一介臣子居然敢给他摆脸色看,他如果是个小心眼的皇上,那一定当场治言冰云一个大不敬!


眼瞅着前面就要出宣武门了,谢允突然顿住脚步,卯足了劲吼道:


“言冰云你给朕站住!”











28.

那人终于停了下来。


回身间,胜雪白衣在层层叠叠的朱红宫墙之间,宛若红梅落雪,衣袂翩飞如蝶翼,一身凌霜傲骨风雪难折,可昭日月。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隐约间谢允意识到,即便遍览天下佳丽万千,却恐怕无一庸脂俗粉及得上此人半分风华绝代。


“皇上喊微臣所为何事?”


听着言冰云冷冰冰的语气,小皇帝心里有些难过了。


从前纵然不喜欢言冰云仗着父皇遗嘱处处管束于他,最多也就是他和言冰云单方面闹一闹,而言冰云从来都是捧着他供着他,虽然正事上分毫不退,姿态却一低再低。但这么几年下来,从未出现过如今这种状况。


谢允心知言冰云这回是真生气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那人今日尤其没有耐心,等了一会不见谢允说话,便语气生硬地说:“若皇上无事,微臣就退下了。”


“等等!”


远远望着那人的身影,谢允低下脑袋,闭紧眼睛,终于鼓足勇气朝言冰云喊道:


“我,我错了还不行嘛!”


半晌没听见回复,谢允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正想抬头看看那人还在不在,头顶忽然传来言冰云一贯清冷的声音。


“皇上知错了?”


谢允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点头:“嗯,知错了。”


看见谢允这副模样,从来宁折不弯的言冰云竟然心软了。


说实在,言冰云哪里舍得为难自家小皇上。谢允品行端正,并非不知轻重贪好美色的昏君,若非醉仙居乃北齐谍网据点之一,深浅尚未摸清,他怎会如此生气。万一谢允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要这大庆怎么办,又要他怎么办?


言冰云这才发现,养孩子不怕他不听话,最怕的是自己硬不下心肠。


无论是国家大义,还是儿女私情。


“皇上知错能改,乃大庆福祉。”


生怕谢允真委屈得当场哭出来,言冰云放软声音给了他个台阶下。


却看见小皇帝正仰着脑袋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像只害怕被抛下的狗崽崽,张开双臂,半带哭腔地对他说:


“冰云哥哥,抱。”











未完待续


@夜泫 @上京赶考而不读书的书生 谢谢宝贝的投喂♡♡♡~

如约更文。

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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