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屑【一定能把《苏幕遮》写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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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只要你一句话,是陷阱也跳。”

「言允」言公子的皇上养成手札(十三)

监察院院长言冰云✖️养成小皇帝谢允















39.

西凉使团进京之日,京城上下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


按照礼仪,谢允今日没有穿平日的皇帝常服,而是换了身更为大气庄重的礼服,黑底锦缎上绣着精致的金色盘龙纹,同样黑金相间的冕旒前后缀着玉珠,脑袋稍微动一动就开始晃。


于是言冰云受诏入殿时,看到的就是小皇帝背对着他低头整理腰封的模样。


谢允向来不喜欢宫女靠太近替他整理衣服。只是或许因为身上礼服太繁重,他笨手笨脚地整理了半天,也没把戴歪的腰封弄好,趁殿内无人,少年皇帝不禁又流露出几分小孩子脾气来。


“不管了。”


他一甩袖子转身要走,却从铜镜之中看见了站在身后的言冰云。


“皇上今日接见他国使臣,怎能衣冠不整?”


言冰云缓步至谢允面前,垂眼,堂而皇之地伸手扯开了谢允的腰封,又在谢允瞬间瞪大的眼睛注视下,一言不发地将腰封重新束好,衬得小皇帝的腰肢不盈一握,这才后退一步站直身子。


“这般便好了。”


那人指尖滑过腰际的触感还未消退,谢允愣了一会才道:“一会接见西凉来使,你和朕一起吧。”


言冰云回答:“皇上将于月昭宫设宴接见西凉使臣,文武百官皆在,臣自当在列。”


“朕不是这个意思。”


谢允下意识抓住了言冰云的袖子,眼巴巴地盯着他。


“我是说,你坐我旁边。”


……


月昭宫内灯火明亮,丝竹管乐袅袅于耳。


言冰云如谢允所令坐在其右手下位,遍览整个朝堂,如此圣宠,除这位监察院院长之外,再无他人。


到底是两国相交的大事,纵使西凉战败,此番前来亦有些卑躬屈膝的意思,但言冰云半分不肯懈怠,早早便令监察院暗中监视。


西凉制度不同于大庆,下有十余个草原部落,其中乌澜部统领的长子叱卢匀便是此次使团主使。除此之外,据暗探来报,西凉此番出使还来了一位明珠公主,自小在西凉王与王兄们的溺爱中长大,行事张扬不懂收敛,恐不按常理出牌。


“宣西凉使团觐见——”


远远望见两道人影沿着锦毯而来。左侧男子身着蓝色胡服,步伐沉稳,行至堂前便依大庆礼节下跪行礼。


“外臣西凉叱卢匀见过皇上。”


然而他身旁那女子却身姿笔直,一身色彩缤纷缀饰繁多的西凉公主装,头戴西凉传统首饰,站在叱卢匀右侧,单手护胸朝谢允方向鞠了一躬。


“拓跋明珠见过皇上。”


在谢允面前行西凉礼,说的好听叫不卑不亢,说的难听,便是有意挑衅。偏偏谢允如若在此处不依不饶,便失了庆国气度,可若是吃了这哑巴亏……


言冰云回头看了眼架子依然端得极好的谢允,心想小皇帝怕是不高兴了。


“免礼。”谢允的声音凉凉的。


闻言叱卢匀站起身,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册子,双手捧着向上递去:“此乃我西凉王御笔亲书之国书,请皇上过目。”


谢允却没让小扇子去拿,只挥挥手道:“此事容后再议。两位远道而来,不如先入席吧。”


的确是长大了。言冰云的眸中闪过一道笑意。


宴席上笙歌曼舞,玉露珍馐,谢允对朝臣向来亲厚,又提前说了不谈国事,因而众臣都比较放松,席间其乐融融。


宫女适时送上一盏热汤。言冰云掀开盅盖,迎着冒上来的热气,竟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随即便听得谢允有些别扭地轻声道:


“这汤你多喝点。”


小扇子悄悄凑过来补充:“言大人,这可是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小火慢炖了大半天的鸡汤。您趁热喝,别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言冰云弯唇浅浅一笑,颔首道:“微臣谢过皇上。”


殊不知他这风轻云淡的一笑,便似春风化雨一般,纵是心硬如磐石的都能给吹化了,又何况是谢允那颗一看到言冰云便怦怦直跳的心呢。


忽然,却听见堂下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皇上,明珠有一事想要请教。”


被人打断了的谢允有些不悦地抬眼望去,面色不改:“明珠公主但说无妨。”


只见那容貌姝丽的拓跋公主明眸皓齿,神色飞扬,下巴微微抬起的骄傲模样,颇有草原明珠的风范,扬声道:


“敢问您身边这位,是否就是八年前上元节灯会孤身一人生擒北齐暗探的……”


谢允手中的杯盏被骤然攥紧了。


“言冰云,言公子呢?”













40.

哗啦。


养心殿龙案上的奏折被扔了一地,小皇帝背着手在殿内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跟不知道累似的,看得候在一旁的小扇子脑袋犯晕。


谢允简直气死了。


他早该想到,原本只是两国停战签个修好盟约的事,派个身份尊贵些的使臣过来便足够了,可这西凉王却还偏偏派了个公主来,原本谢允只当是对两国邦交的重视,并没有往深处想。


可如今再想,这不就是赤果果的和亲吗?!


谢允这一辈本就单薄,除去几位公主,再撇去早夭的大皇子,当初逼宫造反被处置的二皇子和四皇子,如今剩下的不过是无心朝堂的昔日五皇子豫王,和一个谢允。而豫王府中正妃侧妃的位置都早早占满了,自然不可能委屈他国公主,谢允的年纪相较于这位明珠公主稍小了些,他又根本没有存这份心,就更不可能与之联姻了。


可是谢允光想着西凉要与皇室和亲,却忘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明文规定两国联姻必是皇室中人。


这种手段不过是为了用姻亲的方式牵绊两国的关系,皇族身份尊贵,是最好的保障。但如若公主所嫁的是位高权重不会被朝堂风波轻易动摇之人,两国盟交便依旧能确保稳固。


而眼下这京都城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不就是言冰云么。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小皇帝急得焦头烂额。早听闻明珠公主性情豪爽,是在溺爱之中长大的,今日初逢便敢在宴席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达对言冰云的兴趣,如若日后真的提起和亲之事,他又该如何拒绝呢?


焦急之下,谢允习惯性地把手指含在唇间,牙齿一下一下磨着略长的指甲,皱着眉语气急躁地自说自话: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是言冰云?还有,为什么拓跋明珠会知道言冰云八年前在京城发生的事?”


小扇子哆哆嗦嗦:“奴……奴才也不知道……”


小皇帝极度暴躁:“朕没有问你!!!”


小扇子灵光乍现:“那……那皇上何不直接问问言大人呢?”


一听这话,谢允眼睛一亮。


……


一盏茶的功夫后,谢允出现在言冰云暂居的偏殿外。


烛火已熄灭,殿内一片漆黑。据谢允派来侍奉的小太监说,言冰云从宫宴回来后看了会书,便洗漱睡下了,都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想来是睡熟了。


小扇子原本想劝皇上也回去歇着,明日再问不迟,却看见在门口静静站了片刻的谢允,忽然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殿门,而后他眼睁睁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无情地关上。


小扇子:……


前段时日谢允将言冰云留在宫中养病,已然恢复了大半。按理说一介外臣久居内宫着实于礼不和,早该放人回家。可谢允也不知怎么了,只要太医口中还能说一句“言大人仍需保重身体”,就死活不准言冰云出宫。


天下都以为是皇恩浩荡,可其中是否存了私心,恐怕也只有谢允本人知晓。


悄无声息地站在言冰云的床榻边,隔着道若隐若现的纱帘,谢允依稀能借着月色看清里面躺着的人的轮廓。


其实谢允也不知道如果言冰云醒着,他该问什么,又要如何问。


若是因为那公主区区一句话,就真要言冰云讲出个是非好歹来,那未免显得他太草木皆兵了。可若要谢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还没有那个肚量。


静默了半晌,谢允轻轻地喊那人名字。


“言冰云。”


床榻上的人已经熟睡,毫无反应。


仿佛稍微心安了一点,谢允悄悄拨开那层半透明的床帘,探头进去。


只见面容如玉的小言公子正睡颜平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一头乌黑的发丝在枕头上铺散开,连睡相都无可挑剔,真不愧是世家子弟之楷模。


谢允却嘟了嘟嘴,十分不满。


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连睡觉都这么好看,那人家姑娘不得都往你身上扑?!


“言冰云,朕不许你和那个西凉公主成亲。”


小皇帝有些委屈地轻声命令道。只是这会儿的言冰云根本听不见他的命令,自然不可能像往常一般向他行礼再道一声“微臣遵旨”。


盯着那人精致的睡颜良久,谢允忽然悄悄俯下身。


一道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鼻尖。夜幕沉沉中,他仗着言冰云熟睡不醒,大着胆子凑到了对方耳畔,一字一顿有些执拗地叮嘱道:


“言冰云,你是朕的人,听见没?”


听见没听见,言冰云不可能回答他,但谢允却当做这话已经被默认了似的,指尖凌空悬在言冰云唇畔那粒黑色的小痣上,一点一顿地重复道。


“是,朕,的。”


是朕的。


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谢允终于心满意足地将手指收回掌心。


他直起身子,重新将床帘放下,而后唇角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笑,蹑手蹑脚地,在黑暗中摸索着离开了偏殿。


在殿门轻轻关上的刹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未完待续

纸:小言公子你装睡哦/揣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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