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屑【一定能把《苏幕遮》写完结】

破镜重圆研究学家♡.
wb@纸屑小笨蛋要分类到干垃圾
“别怕,只要你一句话,是陷阱也跳。”

风度(中)

*音乐制作人&小少爷

*破镜重圆

*虐啥虐,这不就甜了吗?















07

王一博的办公室在YH娱乐公司大楼的顶层。


扇形空间的整个弧面皆是落地玻璃窗,每当这座城市昼夜更替,布满天际的霞光会穿透玻璃将整个空间都照得昏黄。背对着漫天橙黄,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静静望着落在墙上的黑影发呆。


耳机里循环播放着那首尚且算不上成品的demo。


demo是肖战亲自录制的。那人的声线像是北欧森林里雪松松针上的冰雪融化而成的水滴,不掺杂质污染的纯净,此刻被落日余晖染上一层薄薄的哀伤,明明没有任何花哨的炫技,可每一次咬字都如同注入了刻骨的悲伤。


心像被美工刀拉开似的,轻轻地疼。


很奇怪,他明明听林悉演奏过无数世界名曲,却从来没有一支经典曲目能将他折磨得如此难过。


“一博。”


听到有人喊他,他懵懵地抬头望去。


是林悉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看见小朋友坐在那一脸懵懂模样,笑着伸过手来想捏捏他的脸:“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却被王一博下意识地躲开。


察觉到林悉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王一博很快反应过来,挤出一个微笑:“林悉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别总捏我脸。”


“是哥哥忘了,我们一博已经长大了。”林悉声音里有些遗憾。


很多人都知道,王氏集团小少爷从小不喜欢与人亲近,唯独最黏音乐世家林家的那个林悉。


林悉大了王一博八岁,从王一博记事起就已经是音乐神童般的人物,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下,他自小读的是音乐学院,在其他同龄人计算着加减乘除时,他常年满世界地举办演奏会,将各类顶尖钢琴比赛的奖项拿到手软。


在王一博眼中,林悉身着纯白西服在舞台上演奏乐曲的模样,等同于他的信仰。


他追在这个哥哥身后跑了很多年。从幼时搬着小板凳坐在钢琴边听林悉练习,到跟着林悉飞往世界各地巡演,他的房间里放着林悉的巨幅写真,直到后来,他对林悉的迷恋程度已经到了只要哥哥温柔地喊他一声“一博”,他就什么都愿意乖乖去做。


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他会难过。


有一天林悉对他说,一博,我要去维也纳进修了,不要来打扰我。


如林悉所愿,那时的王一博没有再像尾巴似的跟着不放。只是后来在无数个因为想念而难眠的深夜里,王一博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对林悉而言似乎是一种打扰。


于是三年后重逢,仿佛一切都不似曾经。


“上班偷懒?”看见王一博耳朵上塞着的蓝牙耳机,林悉点了点自己耳畔示意道,“在听什么?”


王一博条件反射去摘耳机:“没,没听什么。”


林悉却已经先一步按亮了王一博的手机,看见锁屏上的播放器显示的曲目时,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


“《风度》?”


林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什么时候喜欢听这些流行歌曲了?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肖邦。”


他有些慌乱地解释:“随机播放,刚好听到了。”


“这样。”林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似是不屑,“这种歌……以后还是别听了。”


什么叫这种歌?他原本想这样反驳的,只是默了两秒,他却将到了嘴边的反驳拼尽全力咽回去。


他早已习惯了顺从林悉的想法。


于是点头说:


“好。”













08

提前几天王一博就和林悉约好了平安夜要一起吃饭。


订好的餐厅氛围非常不错,应景地播放着圣诞歌曲,桌上还放着一枚爱心形状的红色蜡烛。林悉在外进修三年归来,有不少趣事可以分享,还主动说起自己从维也纳给王一博带了礼物,只是一直放在家里的琴房,让王一博饭后一起回去拿。


可能是自小收多了礼物,王一博并没有特别惊喜,却依然笑着道谢。


期间林悉起身去洗手间,王一博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秘书提起,公司旗下某位演员的新剧这两天刚播出,于是顺手打开微博打算翻看网友的反馈。


点开搜索页面的瞬间,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只见热搜榜的第一位赫然显示着——


#肖战江渝恋情曝光# 爆


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


王一博的手指轻微颤抖着点在屏幕上,弹出的页面中是一张清晰度极高的照片。


只见江渝站在街边,被一个光看背影便知道容貌出色的男人摸着脑袋,满脸通红不敢看他。如果不是那副精致的五官,任谁都猜不到镜头前无比高冷的江渝竟然有如此害羞的一面。


王一博当然知道这个场景。那天他听说江渝去了肖战的工作室谈合作,丢下一整个会议室的人急匆匆跑来阻止,却得到了肖战的一句歌不是写给他的。


不是写给他的,那是写给谁的。


眼睛几乎被照片刺痛。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地,王一博拨通公司公关部的电话,声音冰凉地吩咐:


“把热搜第一位给我撤了。”


他记得,肖战讨厌在公众面前露脸,连采访也只接受纸质版杂志。


公关部负责人很为难:“王总,这条话题的讨论度太高,把热度降下去就需要不少时间,而且如果您想保护肖老师的个人信息,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我花钱请你是为了听你跟我说办不到吗?”


王一博咬着牙命令,“办不到也给我去办!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在这个话题里讨论有关肖战的任何事情!”


下一秒,他却听见有人沉声问他:“一博,怎么了?”


王一博抬眼望去。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纯白色的西服衬得那人气质格外出众,那副在明亮到刺眼的水晶吊灯下只会愈发明媚的眉眼,竟令王一博恍惚间以为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人是肖战。


但不是。


再相像的人,也是有极大差别的。


林悉的笑里总隐隐透着刻在骨子里的高傲,因而看起来带着有些盛气凌人的疏离。不像那个人,明明看透了所有肮脏与不堪,明明自己也不算是多么洁身自好的人,却依旧用干净的目光冷静审视这个世界。


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在微笑这样的细节上都能将两个人分清。


“没什么,”他竟然有些心虚,“一点公事。”


林悉重新在他对面落座,在膝盖上铺好餐巾,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说起公事,之前的那首歌,你打算好让谁来演唱了么?”


“还没。”王一博答。


“我个人建议,还是尽快定下来的好。”林悉勾了勾唇角,“毕竟这种歌不像古典音乐,能流行的时间太短了。说实话,现在音乐市场上千篇一律的无病呻吟,你付的那一千五百万实在很不值得。”


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浓烈的逆反心理,像是困兽在哐哐地冲撞着牢门。王一博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林悉。


“至于那个肖战……”


林悉轻呵了一声,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时碰到了什么令自己极度恶心的东西,不屑地评价道:


“这种哗众取宠的所谓制作人,也只能写得出那些烂俗且不入流的垃圾了。”


却听到面前的人突然开口。


“他不是。”


林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忍耐到仿佛浑身都在颤抖,王一博骤然抬头,一字一顿地盯着林悉的眼睛说:


“我说,他的歌不是垃圾。”


眼前恍然间浮现起那日肖战笑到泪光闪烁的模样。王一博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将风度当成画皮穿在身上的人如此情绪失控过,也从来没有听过肖战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


——庆幸用来纪念你的,是这首价值一千五百万的,烂俗的情歌。


是写给他的,第一首,也是最后一首情歌。


心里酸得发胀。他攥紧了拳头,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忍耐在心底太久的话终于冲破了压抑的牢笼。


“这种歌……这种歌是什么歌?”


王一博将红色的桌布攥在手里,“你都没有了解过他的音乐,凭什么这样无端贬低他?真正的音乐家难道不应该对任何种类的音乐都保持应有的尊重吗?难道说只因为他写的是流行歌,就注定比你的古典音乐要低一等吗?!”


林悉脸上的表情很难堪,紧紧抿着薄唇,似乎是在难以置信从来乖巧听话的王一博竟然会这样对他说话。


“所以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替代品和我吵架吗?”


“替代品?”王一博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长着一张和我八分像的脸,难道不就是你在我不在的这三年里用来消遣的替代品吗?”


林悉看上去太胸有成竹,竟让王一博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他用奇怪的上扬的音调再次重复:


“替代品?”


低头看着桌面上燃烧着的一只红色蜡烛,王一博隐约记起那日肖战和他说结束时,桌面上也有一根类似的蜡烛。


可是世界上是没有一样的蜡烛的。有的人发光,只是为了众人在黑暗中围绕其侧,他只需要施舍一丝光亮,就可以获得旁人心甘情愿奉上赞美与仰望。


他说爱你,廉价得像一张破旧的一元纸币。


而有的人燃烧,看似光芒万丈普照众生,可每一滴滚烫的烛泪都只为你而流。


他或许没说过爱你,却是真的爱你。


王一博忽然想起在黄昏的办公室,离开前他习惯性扫了眼手机屏幕看时间,不经意间却瞥见了音乐暂停前最后留在屏幕上的那句歌词——


我保持风度只字不提,差点没忍住说爱你。


心像被人死死攥在手里似的疼,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良久,他终于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自我否认道:


“不,你们一点都不像。”


脸上的笑意悄然消退,只留下趋近于冷漠的认真。


“他才不是你的替代品。”









TBC

卡得感觉不是很满意,我明天再改改叭/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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